晚上小聚，王清做东，是一个“绝密饭局”。
饭局不大，有好朋友刘小海，无话不说的那种，谁有事也不隐瞒谁，好的穿到一个裤裆里。
再就是刘燕。在王清看来，刘燕跟自己的老婆是一样的，不过应该算做准老婆。因为两人没有领证，王清有一个爱她的老婆，他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说一不二。
刘燕也是有家庭的，同样也有一个爱她的老公，只是她有点不喜欢他。不是亲戚的撮合，父母的催促，她也不会那么早地嫁出去。
饭桌上，刘燕带上了自己的女儿，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王清称呼她为小燕子。
每一次见到小燕，王清都很亲切，小时候抱在腿上喂来喂去的，大一点儿了，就拉在身边。
小燕子对他也不陌生，左一个叔叔右一个叔叔的喊，叫得王清心里暖洋洋的。
那天晚上，王清和刘小海都喝了不少酒，刘燕因开车和带孩子没有喝。饭局结束的时候，都快11点了。
王清和刘小海住一个小区，他们下了刘燕的车，又在小区里散了会步。借着酒劲儿，两个人聊开了，刘小海说：
“兄弟，今天晚上谢了，还是你有出息。在外面有个女朋友，怎么还有个女儿啊？”
王清不解其意，对着刘小海说：
“刘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刘燕也就是个女朋友，这跟女儿有什么关系。我有个儿子就足够了。没事找事，有什么意思？”
小区的路边都是散步的邻居，刘小海不敢大声嚷嚷，而是趴在王清的耳朵上说：
“你小子是真不知道，假装不知道啊。那小燕子不就是你的模板吗，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刘小海的这个诘问，一下子让王清的酒醒了一半。这可不是个小事情，他心想，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
说起和刘燕的结识，来自一场买衣服。王清是搞工程的，对穿衣特别的讲究。
那次去北关的服装城，就是在刘燕的摊位上，两人一见如故。
摊主不是刘燕，而是她一个远房姐姐的。她和姐姐都不是本地人，姐姐离婚单身过，刘燕就带着孩子，帮助她照顾摊位，也算是打工。
刘燕跟了王清，一个是有物质基础，经济上可以得到补助，对家庭也好有个交待，再就是她和王清是老乡，有共同的语言，很重要的是王清很尊重人。
再说了，刘燕的丈夫常年在南方打工，一年也就回去两三次，在家也就住个十来天。
第二天，王清急着给刘燕打电话说：
“小燕，你跟我说实话。孩子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小海问我，孩子怎么是我的？”
刘燕也是很茫然，问得她有点不知所措，便对王清说：
“怎么会呢？不应该啊！你是不是听他胡说，孩子肯定是我的，你放心吧！”
刘燕越是让他放心，王清越放心不下。凭对待孩子的感觉上，他就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再说，他和刘燕相处快十年了，就是普通人在一起，培养起来的情感不是说丢就能丢的。
为了踏实一些，他对刘燕说：
“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做个亲子鉴定吧！不管怎么样，心里踏实一些，别整天提心吊胆的。”
这样一提醒，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刘燕的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她清楚地记得，有小燕子的那一年，她回乡过年的前一天，她跟王清的那个晚上，像一场新婚之夜。
刘燕第二天回到老家的那个晚上，与老公也像是一场新婚之夜。她已经没有了分辨能力，只得顺其自然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五六年都过来了，丈夫没有说什么，对自己的事他也许蒙在鼓里。
每一次探亲相聚，他对孩子的那个好，不比自己差，她的心里平衡了许多。她心想，也许生活就是这样朝前过吧。
孩子越长越大，刘燕敏感地觉察到，小燕子的长相和习惯上，都与王清有某些相似的地方。她不是没有担心的，它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清的想法，多多少少与刘燕的有些相同。现在做亲子鉴定那么方便，做了不也就心安了。
刘燕听从王清的安排，抽岀周末去了附近的一所医院，去要他们的答案去了。
在他们心里，谁都想要一个让人踏实的答案。
半个月后，再去医院取结果的路上，刘燕说：
“王清，这血型鉴定出来，孩子是我们两个的，该怎么养呢？”
王清的紧张是内心的，额头上冒出了汗。他对刘燕说：
“不会吧，天下的事哪有那么巧的。还是相信医院的结果吧。”
在医院，医生告诉他们：
“恭喜你们，血型完全一样，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王清的腿有点软，没有力气去接医生递来的鉴定结果，而是刘燕勇敢地接了过来。
转过身，离开医院，刘燕搀扶着腿软的王清，像一对老年夫妻。
王清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步子不得已的有些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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