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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小说章节「诛仙3」

2024-01-13 08:3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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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文艺社

《《冷雨幽窗》第二章:诛仙》


文/藜藿 图/一石书画苑装饰画素材


边城的墙上贴有一张布告,悬赏天下英雄缉捕狐仙。

被风雨吹刮的城楼里,此刻的父母官张益华,师爷鲜智伟正焚香求佛,他们的商榷逐渐转化作声声的悲叹。兵灾的祸乱和朝廷的分裂连同狐仙的弑杀纷沓而至。处在最边缘地带的危机,使得本来就晃荡的城郭更加人心惶然,随处可见抛妻离子一片凄绝的人间惨像。兵员的缺乏,青壮年全部应招入朝,边城剩余老弱残妇领养的幼婴,异族的侵袭践踏家园后,勇敢的女人们决议与其殊死相博,当所谓的狐仙降临之时,年老的人们惟有庆幸的是他们的重孙没有被投河作为祭祀的殉葬品。作为食朝廷俸禄的官员,乘青云扶摇直上的仕途不可料想。在当下,像饿狗般残存性命,他们的所谓前程更无法有新的奇迹。狐仙动荡的十余年间,他们用百姓募捐的钱财请出十多位的神僧老道,而每次都是失败,就只能寄无望的希望在时间里承受熬煎。

加上法道浩劫,两人不得不生死相系,在风雨如晦的五十年,他们无法回首的联系在一起过。传闻新衣女侠紫莹在白狐岛遇难,谁还期待更向白狐岛行走?在四大道门都自守清规闭关,还会有无知的无畏侠士将生死看着儿戏?五十年前,张益华凭借叔父张益康封疆边吏策马边城,他当然期待不负众望,以建功实现一方诸侯王的梦想。鲜智伟独居边城三十余年,和他一起生活有所寄寓的金丝雀儿,在他喂食的一天也厌弃他独自飞走,寻找新的生活趣味去了。鲜智伟就作为师爷一辈子满足了?那绝非如此。他每次独醉西月亭,想起他乡的琴娘操得一手好的琴弦就默然落泪,他十分不愿意终年寄居异域他城。张益华戎马生涯半生在其位还无所建功的平庸的做了三十年,内心的不平静,强烈的人生欲望,使得他的心彻底不能平静。怀着同样心事的人,自然能够很轻易的加入到王飞云大侠的阵营中。三十年前,王飞云是朝廷任命的督军参将,后来朝廷下诏,派来一位李符左使换取了他手下的刘星将军。就在李符左使走马上任的一次兵变中,王飞云当着众将的面发话道:“现在边陲危难,一切都得听从命令,只要朝廷还在,首先按照我的意思办,我若有何不测由李符左使代行兵权。自古有兵符才能驱谴众将,我同李符将军各持半块兵符,行动自然在于我们两个人决议。众兄弟跟随我多年,将在外军令有所授,也有所不授,只有拼命以死报效朝廷,万望各位上下一心奔得大好前程。”在流匪作乱的二十年中,李符左使不幸殉国埋骨青山,朝廷只能全权授命王飞云西南边陲的重任,在他的提拔之下,陈胜将军接替了空缺。就在狐仙滋扰下,王飞云当着边城百姓说道:“道义有道,虽然人间正道历尽沧桑,但是我和我的法道同盟有信心战胜邪恶。为人父母总不会对儿女不好的,作为镇守边关的我和陈将军就是你们的希望。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们要坚壁清野,才能固若金汤。如今狐仙到处作乱,我们就要去为百姓作些事情,要彻底的战胜邪恶。当然法战必须有人带领,我们作为朝廷的兵卒自然只能听命指挥,而眼见百姓流血受苦,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我会让我的道门友人相助的。”王飞云和他的法道友人终于以全军覆没履行了承诺,在百姓的心中他是英雄。张益华来到边城的情形与其恰好相似,和他一起的鲜智伟也只能每日求佛诵经,他们没有机会讲讲排场。

听青龙山庄的人说廖余萍被白狐诛杀的事件后,张益华和鲜智伟更为恐慌起来。被募捐到请法师的钱遭到一个叫金桂花的歌妓揽到自己的小肚兜里,鲜智伟伸出的手颤栗的又缩了回来。金桂花的船板上聚集了无数每夜笙歌的人流。三年前,金桂花是秦惟河的出名歌妓,多少的文人雅士慕名拜访。几日之后,金桂花突然尸沉秦惟河,她的花船上到处是散落的金锭子和落花飘舞的鲜红。在白狐疯狂的那个时段,像边城一样亡死的人们,都没有太多的惊奇的传闻。人们也不会猜想这一切跟称为父母官的鲜智伟有何关系。而当白狐诛杀到一名朝廷近前带刀侍卫的时候,张益华同鲜智伟才觉得脖颈预感到的冰凉。边城被诛杀的人中朝廷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而那些可怕的白狐的手印,留在墙壁上不出三日必见魂魄纷散。当秦惟河一半以上的歌妓如金桂花般亡死之后,在鲜智伟手指够数的情形下,有五个已经被斩首,三个吓得疯癫。张益华和鲜智伟的府门被内外分成三种颜色的侍卫和道友按照方位的守护着。到秦惟河闲逛的士卒一律被处于极刑。此时,他们才知道府中的士卒近三分之一以上的染上了情花毒,身体溃难致死者超过千人。两人狠心处决几个将军执法不严。军令一出,兵变再次发生。

惶惶的人心让张益华和鲜智伟作出错误的决定,他让下属的兵卒弃甲归田,全然放弃了自己的责任。当白狐诛杀事件之后,两个人开始了不休的争执。张益华说:“处在边城,心系皇城。如今一切多变,唯有苦难的百姓。”鲜智伟道:“人终有一死,何其潇洒?明净寺的方丈愿意揭下皇榜,应对白狐,可是他要求大修其明净寺,你我只愿意为百姓做事,如今性命堪忧,兄长意欲何为?”张益华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既然还贵为天下臣子,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应当为百姓报效一二,那怕我持剑上阵肉搏与其同归。”鲜智伟用力劈断宝剑,痛苦的道:“就算你我英雄,百姓还有何期待?你就甘愿平庸此生?到死也是个边城守将的名号?利用金桂花谋害我的人,我不必记下这笔仇恨,然而你作为边城守将的的一世英名,众口能遮得住吗?你以为你就不能死得更有价值一些,做大丈夫当作的事情?我们仍然有希望的。”

张益华果真是个特殊的人物,自他十二岁到三十岁的历史来看,边城的一切他都心底有数,形形色色的人物他都领教过。边城多出豪杰,从朝廷兵变到白狐事件和硫匪作乱中,边城的诸多男子都和他有过接触。张益华的结义十三少还有书信来往。然而碍于情面,他不曾想过跳板一次。而在同他的女人的交往的誓言中,他想到过那些亲爱的兄弟。他到各大道教圣地拜访,还请得那时的峨眉圣僧普贤真人,以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话说投缘,普贤真人梦有吉兆,张益华才算求得一柄护身驱邪的宝剑。而他的玲珑宝剑被鲜智伟带到秦惟河,破了道法的符。在修真的四大门派中,他想到了显赫一时的碧游宫。何根生同何生根两位同门师兄争上顶真人宝座,在四大门派中声名远播,其师父飘逸圣人传得他们两人碧游法宝。在一次上顶法会中,何生根走火入魔命绝长板坡。张益华,鲜智伟同何雪晴交往过,自然有相当深刻的印象。苟三江平时清高狂妄,却有其本事,边城他会垂手相助么?英雄台便是他的期待,百年之后那便是不朽的永垂。飘逸圣人一生追求,只是无所作为的至今英雄台仍未提得姓氏。何根生修得一生的龙头法杖,一百年的时光,他的期待不是更大?何根生的得意弟子何清华,琼莱仙岛勇斗群魔,练得七星流月剑,可他有勇无谋,就算如今练得心剑合一,他能独斗白狐却是疑问。何根生的前任妻子的孩儿叫何永林,那是一位道行双修的上顶真人,他三十年前自绝前程,他是无心任何的法门争斗,整日修心礼佛,参悟佛法和道家心经。张益华知晓鲜智伟的心事,就仔细讲述了他以为的事实,后来他下了这样一个结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益华,我们能够作出点事情来。”鲜智伟确定自己的判断对他说道:“我们不是正在寻求一个得道的圣人,不应该放弃我们的希望。”张益华乐滋滋的笑道:“你不会说何雪晴吧。前年我在清华山遇见过的。现在她早不练天外飞仙了,她和他的母亲钟祖秀一直在何根生的碧游宫,她只倾心于她的茶道。一介女流能有何作为的?”鲜智伟道:“提到清华山你不可能忘却一个人。那个练得七星流月剑的何清华,他的道法可也不一般了。”张益华喟叹道:“智伟,你也会说他啊。在琼莱仙岛被群魔围困的何清华我倒听说传闻不下百次。被师父嘀贬后去琼莱仙岛,后来终是去了清华山避难。以为自己剑术了得,在那里寻得上古的七彩石。其间想回碧游宫一次,却见他的师姐同苟三江定下婚约。前些时候我去拜访普贤真人见过他一面,却多了风流雅仕的情怀。听苟三江说,他是得到过飘逸圣人的真气。何清华在碧游宫不值一提,他的师父未曾传得他任何法术,他能够无师自通么?”鲜智伟没有控制自己的激动,嘲讽的笑道:“天下信息传递,莫过于青龙山庄。你却不知道,那个何清华是碧游宫飘逸圣人的真气所输。我们之所以失败,就在于……”他顿了一下,语重心长的道:“是我们发挥的时候,但是我们要寻求更好的方式。碧游宫只要有何根生在,他的碧游宫就能不断强大。你知道他为何在四大门派中占据首位,殊不知他是后发制人的。你结义的十三少不能真的帮助我们,成大事者必以群分。就是从我们边城走出去的修道的西湖的何舍玉的哥哥何大海,先前不也在何根生那里修道十三年,女侠康乐芳也曾经为何根生采过乳芽茶。此二人就能够助我们的希望,只是拔剑之手得请上相识的人。不过尝试就有机会的。碧游宫是旗帜,何根生是飘逸圣人手下唯一的真传弟子,是得到飘逸圣人真传活到现在的人。世人如今以何为寄托,那就是碧游宫的兴盛。四大门派除西湖系碧游宫分属外,其他派系都尊碧游宫为首席,法道谁敢真正说半句碧游宫的坏话。”鲜智伟转而温和低缓的道:“何清华在琼莱仙岛只为一雪前耻,再到清华山修炼七星流月剑,再加上飘逸圣人的真气,能不技压群侠?青龙山庄所说的苟三江法术独步道门,他见何清华时未必稳操胜券。真正修道之人,内在的真谛能看外表吗?康乐芳说,若是再上琼莱仙岛,荡平白狐流匪,何清华拔剑足矣。”

张益华突然坐起,问道:“果真如此?难道……”鲜智伟道:“事实证明。康乐芳何许人也?清纯第一号杀手,垂慕何清华良久,还赠得他碧玉一对。有希望我们合力一起做大。前些年,何清华已经能操纵七星流月剑,康乐芳对他十分清楚,说他可以随心所欲的驾御。”张益华有些诧异,惊闻道:“不可小觑当年的少年豪杰。”鲜智伟道:“一个男人骨子里的彻头彻尾的透着不服输的倔强和执著。就在今年,何清华回道碧游宫参加上顶真人的法会,他的心里想的啥,不就是希望看见其他同门的修为和法器么?”张益华道:“你对他如此肯定?”鲜智伟道:“你会清楚那时候我与何雪晴交往较好,她正是我的琴娘的故友。何清华已经在前往碧游宫的路上,就连青龙山庄也才刚刚知晓。”他拿出一张男子的画像给张益华,说道:“这就是何清华在青龙山庄结识的一位道友。”

此人名叫何其多,青龙山庄的人称其为道家第二新生力量。张益华把画像给鲜智伟道:“你都计划好的,那还有变数吗?可是,我们如何寻得此人,能行吗?”鲜智伟道:“一切机遇皆缘分,是得为边城寻得好的圣人。你我出生官府,以素服前去拜访道友,也不能碍于为官之道和处世的作风。过些日子,碧游宫一年一度的上顶法会就要开始,去寻所作的政事,其他就顺理成章了。”

一个人的机遇或许在等待中,他们两个人的期望恰好成就了何清华。通过青龙山庄的讯息,何清华的心开始激动,张益华和鲜智伟要为师父的法会赠送一幅古鹤图。那些略懂道行的人拜访知名的长者,一则为其法道,另外就是关系性命了。而碧游宫的地方,这些人物显然身价不够。张益华自叔父张益康亡故后便再无机缘,不然他早已脱离苦海。鲜智伟外表为人和善,他能跟随张益华却是张弛有道,在乱世中处不败的位置,绝非等闲之辈,他的法道阅历让他略显老成,在张益华无能走近碧游宫那一刻,他绝不会放弃任何的努力。他们为共同的欲望,紧紧相连。如今边城的狐仙事件,道家都最为恐怖。边城却是何清华一展法力的地点,能让张益华和鲜智伟抛砖引玉一番,那未尝是件坏的事情。道家所重视的是名望,何根生也不想在位时发生任何事情。

世上难有巧合,何清华需要创造机会,他的枣红马在特定的时间到了碧游宫。张益华身着素服,全然一副修道者谦卑的样子,少了作为县官的一派个性:“师父,您教我的法术,我还无能领悟。我出道不久,深居侯门。修道和修心,惟有舍弃才能得道。若以个人私情,还能学得点滴。日前百姓疾苦,退却无能左右其身。边城数遭灾祸,人本溃散无所皈依,假若我们再舍百姓而去,那就再无希望。选择是痛苦的,师父。我从小立志为民,还未尽父母官的本职,如此弃官而道,良心泯灭。唇亡齿寒的相依五十年,情浓于水啊。何真人,我们修道之人更应该有所作为,不然会遭到世人的唾弃的。”何清华觉得幼稚的可笑,道门何时理睬过世事?那些正义的侠士全然是试验法器的较量,而真的狐仙竟然从未出现。日子都过得艰难,朝廷都无心一个边城小吏说此如何?鲜师爷倒是乖张,伶俐,他知道何根生最看重名节,就诉说他心底英雄的故事旁敲侧击。何根生用意念驱动龙头法杖,那法器的眼睛冒着蓝光,他深情的说:“我对你们每位弟子都是力倾心血的。对你们的想法,我是最能理解的,你们必须坚持。正邪的较量,始终不能停息,修真的要诀在于有必胜之念,法器必然随人驱动自如,人心散就会出现灾祸。固而你们的正义之气必要长存,要牢记修为时时勿忘始祖训诫。你们法门之中,可相互切磋法艺。”

张益华叹道:“师父,我们法艺不如人,那实在莫法,我准备在白狐威胁边城时举兵一并杀出,纵使血染疆土也再不惜命。我法术虽不高强,但若边城为歹人所占据,邪恶就要吸尽正义之士的最后的血液。四大门派虽说处在道门前列位,但能振臂一呼的人能像您上顶真人这样吗?我们有个大胆的请求,不知道是否当说。如果师父的法会请到四大门派的修真法人,大家选出法家第一人,正义的力量凝聚了,避免了相互被蚕食的处境,让邪恶无处下手。我们另外希望师父,希望能够见识下您的龙头法杖,给白狐等邪恶些震慑的力量。”何清华的心里怪笑着,好个表里不一的第二位的苟三江!他也觉得张益华难为龙头法杖闪烁红光的何根生了。

苟三江接过话题道:“益华兄台的话很合众意,但却十分为难。四大门派各自为阵从未真正的接受过整编,也只能是各怀心事的形式的统一。正义的法家的相互猜疑,那是可怕的……”何根生忙道:“道家素来以切磋法艺为求进步。三江,你锋芒初露,法道有事难得益华师兄走一朝,可不能推辞建功。益华真君的木剑很有作为,全凭自己领悟。多多行走法道嘛。”苟三江叹道:“这是行得的,就像清华一般就好,若苦炼不成走火入魔反倒送却性命。而他有幸得到七彩石,那便如同法缘。一切强行是不行的。白狐出世百年,边城就有近百人死得糊涂。四大门派早有心集聚,奈何前辈都已归隐。猛然明枪对暗箭,敌我情形不明,几分胜算尤未为可知。前些时候,自以为是的侠客多少亡死白狐岛?”

苟三江的话着实唬人,连同坐在首席上的何根生都惊住了。何清华手持七星流月剑悄然来到大堂之前,他的剑气惊动了所有的人。他说道:“未曾识得君人面,早已传闻故乡音。三江,你作为新上任的上顶真人你的话未免太过慎重。碧游宫例行的法术高强者为上顶,想必你不会忘记吧?作为与不作为真人,有些话就不必争执。百姓的疾苦,那自是朝廷理所当然应当所作之事,如此袖手旁观,真的也说不过去。修道的人,正义的法道,以天下之道为道,铲除非道义之道。当然,这要看我们碧游宫的。边城显然是个小城,但却是我们每个人的家园。”

鲜智伟惊闻何清华的声音,凝望过去早已忘记自我,回神过来,忙用手搓着笑僵的脸道:“清华真君出道,我们便有了希望。传闻你的七星流月剑,刚才有幸见识……”何清华看到苟三江忙收敛住,笑道:“同出道门不必如此。我正想展示七星流月剑的威力,也好为碧游宫排难,替新上任的上顶真人解忧。我碧游宫也是为百姓的派别,你们亲自上门三见为师的情谊让人动容,为天下百姓之事正是我碧游宫门人之大事,若不出手相助,传出岂非让人所不齿。我们相信三江师兄,对吧?”苟三江看到跪拜的两人及手下弟子,脸色奇怪的扭动着,却不好发作。

何根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的修为告诉他这是真实的,他责问道:“清华,你倒的喜欢吹毛求疵,你知道白狐的利害?你清楚自己的修为吗?我们碧游宫门人,断然不能失信与他人,为师今日要如何教训与你?”

何清华顺从的立在何根生一侧,但仍不灰心,坚持的说道:“师父,不去尝试何以知晓我的本事,我的七星流月剑修炼三十年,可找对时机上阵一下。这些年,我正是在等待师父的任务。碧游宫和道法的一切,不敢过问您和三江师兄。对付白狐,我自是第一个。月前我见到传闻中的廖余萍的尸骨,我分析过白狐的剑术。我就怕寻不到白狐,只要遇上便好,我可以大胆的干一场。将四大门派中和江湖侠士为正义而亡的名字告诉世人,将邪恶的白狐一并歼灭,法道自然凝聚。现在内外交困,百姓生不如死,朝廷早把边城忘记,无暇顾及,灭掉白狐,让流匪归家。三江师兄知道两位道兄来此目的,恳请等些时间再加祥谈。”何根生大笑的对何清华道:“好小子,你竟然如此狂妄?”何清华也笑道:“白狐何所惧,还不够我手中宝剑一剑,我要是没有杀掉它,那至多被它给杀掉,此命运,公平。”

何根生本想多谈琐事,只道:“我也应该知道你的修为了,你就大胆做一次。无论结果,你仍然还算不得我碧游宫人。”何清华笑道:“师父意思我明白。”他转过偏房,对张鲜两人道:“请回去吧,择日我们必再应约相谈。”

张益华和鲜智伟告辞请退。苟三江同何清华简单为两人雇了王十娘的马车。

马三将马车装饰得格外漂亮,钟祖秀领着何根生上了车,愤然的道:“都这般年龄了,还管世间琐事,难道瑶柱,蓬莱和斑阁,西湖他们就能置之不理?”何清华笑道:“这或许正是我碧游宫再次面临辉煌的时候,为道门法会锦上添花……”何根生平静的道:“我看你如何做得?”钟祖秀拉过何清华,在一旁责问他道:“你师父对你素来不是太好,这次主要是碧游宫的法会,大家都看重苟三江师兄,你真是不会看脸色啊。”何清华将路旁一株刚开盛的花掐断道:“师母尽可放心,我的七星流月剑的威力大着呢。就当我为师兄出马,不会出大问题的。”

苟三江拿着凤求凰的宝剑走过来,见到何清华道:“清华,我知道你的性情,但白狐非比其他异类,这可不同你找到七彩石那样幸运。”何清华笑道:“四大门派中,碧游宫自剧第一,师父年迈不想参与其中,你若顾及门中琐事,我愿替你参战,我的七星流月剑早经按捺不住……”何雪晴也道:“师弟,凡事不可逞能斗气,你不能独自冒险。师父百岁之际,风风雨雨一生,那等事情不曾遇到过,我们道法岂能轻易示人?白狐虽说恐怖,但也绝非威胁我们,可怕那两个无名小辈?”何清华哧鼻道:“狐仙有何所惧哉?眼见天下百姓为流匪所害,那些无名道友被莫名杀死,城门起火殃及池鱼,灾难无声的蔓延。我此次出道剑指轩辕,只为平生夙愿。道门青衣吴恩泽,通晓七门盾甲之术,修得铁布衫,拥有千里飞符,而三年前还能荡剑法道,是人们期待大战白狐的豪侠。作为正义的法道,他们将失败隐藏,自然人们总是满怀希望的。张益华的出身我不说你也清楚,处边城之地谈何容易。而鲜智伟呢?处事谨慎,千里一骑好寻,世间伯仲难找。他时常牵挂一位叫做琴娘的女子,可谓痴情绝恋的公子。他们真正想过为老百姓做事?道亦道,非常之道。非常之道是什么?长生不老,青云直上。”他顿了顿,看着苟三江道:“你是不相信还是厌弃我的说法呢?对白狐的态度,正义的法道的态度以不齿就能作到?我以为,仅仅是骂人的人靠眼睛和仇恨是消灭不了对手,只是许多人愿意采取这种方式。我不喜欢真实,那种鞭策良知的真实。轲神你还知道吧?也算做瑶柱雷震宇的旁系弟子。他修炼过瑶柱的青龙过江,后来私传神功给锋神,破了道门法规。这次见到轲神他却求我,向雷震宇负荆请罪,解脱心债。仔细探视,才知道轲神早经贪恋瑶柱的仙人秘方。春月楼火起,道门只为半招神狼拳;戒刀还魂,刀竟朝同门砍去;断臂残腿,自毁身体。修丹进补,便弃法炼药。为何要求速成的功效?因为药性能够强身健体,超然位列仙班。食用一粒伊甸丸可剔除凡肤俗体,童子之身永保,四十九日便得圆满。修道之人都希望修有所为。这便是道门沉溺的缘由之罪。难道不值得?轲神未能如愿,我断了他的心魔。青龙山庄自不会传出此事。天下苦难还是百姓!为此,我愿挑剑破阵。边城数以万计的老人,从我的手中接过我遣送来的粮食,他们能够养活遗孀的孙儿!你们不必担忧我的法力,我不羡慕身同白眉位列仙界,只愿意真诚对待世人……作罢,作罢,再提意义也不大。”

钟祖秀同何雪晴悄然说着话,除了单调的影子伴着彼此,他们的心理很平静。苟三江心底纳闷,炼得凤求凰也不得要领,便收拾了法器,独自朝张益华的住处奔去。

张益华暗自猜度何清华的用意,他的脑海重合着何清华的笑脸。刚策马回到府中,青龙山庄的信使已经御剑在门外等候。来人身形矫健,轻功修为极高,张益华看出几分,便满口应允按时赴约。鲜智伟的眼珠子转动着,他不便多给此时的张益华细说其他。

苟三江的凤求凰在空中划了道漂亮的弧线,在张府的内厅降落。他拦住张益华道:“师弟情系百姓,而我却无能助你。对师弟何清华以及他的七星流月剑我也是初有所闻。以他的性格,我却十分意外他的允诺。我这些年来,也不清楚所谓何事,只恐怕胜券难操,到时彼此都有伤害,一切小心但求平安无事。”张益华把盏相邀,递给苟三江一杯冰露道:“我相信何清华,正如相信你。我虽身处官府,常也习得道门之术,然多有不才,幸得恩师不弃的指点,方能为百姓作些事情。白狐之害,三江师兄怕也有所闻。本想以三千将士陪同,我凭血肉之躯相搏,虽死犹荣。但从碧游宫回府,眼见一位老人抱着死去的孙儿,我的心就难过。我清楚为人父母的痛。然而,我连为百姓做一点事情都无能,我还苟活于世上?一千年也罢,正邪相较,白昼更替,苦短的却是人生。难得三江师兄到此,不醉无归。”苟三江自尽三杯,问道:“正义之道真的就正义吗?”张益华惊呆的望着苟三江,一时语塞。苟三江又道:“同门之中为半招胜负,求得秘书,做些不道德的之事?”张益华接道:“水中是有杂物,也是需要澄清之后的。道法深奥,非你我之功就能作为,那也是做不到的难。此类事情,四大门派门人皆知,但愿一切随缘。”

两人皆为悲痛,苟三江仰天独饮壶中甘露,默然道:“一切都那样熟悉而陌生,我不知道是我不认识自己,还是疏远了我的师弟。清华也算同我一起长大,我怎不知道他的心事。我是该认定他的做法的。如果他尽全力争取上顶真人的位置,他完全可以得手。他看一切如浮云铅土,你同我却难以作到,他自不同于你我的。他到底心愿何方,他竟然那样自信。”张益华无言以对。在时间里装冰露的玉壶渐渐变轻。苟三江依然御剑将行,他突然道:“益华,你说我与清华真君熟尊熟卑?是否作得上顶真人就证明一切?你可直言不讳。何清华说,他只为平身夙愿,他能战胜白狐。我也正如此期待。”

张益华的脸抖动的笑笑,塘塞道:“平分秋色,你们各有所长。做不做上顶真人不重要,只有心存正义的良知,便使道法传扬天下。在碧游宫没有正邪的争斗,我相信碧游宫人。若有借法会行不义的人,天下法道的人当行正义之手。眼下法门自当以碧游为首,号令天下救此危亡。”苟三江心底不快,黯然道:“世间小人难养,但可利用者不多。”

月夜沁人,芳影摇曳。黑暗中有两道似若流星的亮光划破长空。

时隔数日,张益华同鲜智伟各自驾了木剑和铁笛。朝何清华的清华山而去。见面礼毕,何清华先后幻化作请出琼莱仙岛的美人,美食,还特地迁移到玉泉山的瀑布到清华山来作衬托。琼莱仙岛的众位乐师身着七彩衣饰,弹奏天外弦音,如梦似幻的包裹住鲜智伟的身心,连张益华的眼眸也抖动起来。史万机和邓丽兰陪同,清酿的酒水和道家的菜蔬十分罕见。置于不清醒状态下,两位道行浅薄的人物觉得陌生而新奇,身形有种莫明的失重。琼液无色味之辩,鲜智伟早不清晰的看见邓丽兰的脸分开了又重叠在一块儿,那些仙女都飘舞起来,他揉动着双眼竭力想看清眼前事物,此刻一阵芳香解除了他的幻迷,他便再次看见何清华等人。鲜智伟道:“三十年前……”何清华忙道:“那日,廖余萍负气前往,幸得师弟阻拦,才能同她见得最后一面。智伟师弟满饮此盏。”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益华启唇道:“清华师兄,你前几日所谈之事……”何清华将七星流月剑递给张益华道:“君无戏言,我绝不反悔。你们能站在百姓的立场,置危难于不顾,前来我碧游宫,单凭这点我碧游门人自当竭力为之。如此英雄相惜,可谓我法门的大幸事。天下百姓本是你我依托,我们法道之人也正是百姓千万之一。人心思定,唯有众志成城,正义之剑始终能战胜邪恶。如果两位师弟相信我何清华,便在清华山等候我的消息。你们所担忧的无非几个白狐而已,危险并不见得,举手之功。放心畅饮,同乐。”

张益华和鲜智伟相互盯了一眼,他们的心事像阳光下没有穿衣服的裸体,何清华剑所指之处皆见裸露。

何清华放声大笑,故作惊叹道:“你们是担心我的剑?或者觉得生命的可贵?君子有必死之志,岂有不胜的道理?”他自问自答道:“为官者命贵。世人皆知。如果考虑得失多那便有牵挂,倘若我处在其位也会因道而锁闭心门。至少我的师兄便这样认为。两位顾虑我,那倒无碍。我浪荡多年,生死早经看透,没有丹青照汗青,我也绝不后悔。你们不必害怕受白狐牵连,我本不会让你们同去的。”鲜智伟笑道:“我们那有别的意思,也想请教师弟,飘逸圣人真是亲授你真气,我们确信无疑。你独闯白狐岛,可是要多加提神,难得少年英雄。为此,我们才……”何清华说道:“这说起恐有不妥之处,还望师弟原谅。等我从白狐岛回来再作祥议,我本也想同两位师兄切磋一下。你们尽可安心,我能够让白狐出现的。做好这一切,我就能助碧游宫一臂之力。白狐神经,我不会给予别人。同道中人修炼也十分不易。我希望你们能善加利用。”

鲜智伟和张益华呆痴无语。

何清华不紧不慢的道:“边城,白狐所居之处全部归属百姓,我只要我的琼莱仙岛一处。这也是我的贱内的意思。正义者想的,邪恶的也想,惟有百姓是真正的主人。两位意下如何?我只想说明,我不愿意强迫于人的。”

话到此处,张益华像期待媒人般的见到希望的将来的媳妇。处边城三十余年,痛苦也与其相伴。何清华赠七彩石,独自揭下敢取的告示,还推却所有的奖赏,这不是个奇人?在脑海空白时,张益华还在为自己的苍白觉得惋惜。世间还真有这样难得的好人,或者竟有这样愚执的修道者,或许是自我太理想化,让人的尊严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无形的侮辱。可是眼见何清华那样的坦诚。他们太需要英雄了。何清华是个人主义的思想吗?他还在暗自叫劲?鲜智伟也琢磨不透。道法之人有句传言:若是刚修成的门人见到邪恶时,连性命都愿意豁出一拼。张益华正在诧异间,鲜智伟抢先道:“我们随时准备为清华兄洗尘。就等师兄凯旋之时,此乃边城万代千秋之功。”

何清华看着手中的七星流月剑,缓缓说道:“我的出道,两位师兄且记下,一则我虽为碧游宫人,但不要以次张扬。我若失败对不起边城,善良而朴实的百姓,师父必是羞于颜面,世人也会对碧游宫有所疑义。其二,我独上白狐岛,任何人同我不要联系。事未成功之时,一切人等要严加守秘。”他望着随行的马夫马三道:“明天,我还同何其多有约,先行告辞。此露,我就不客气的先带上了。”

何清华的巧妙,让张益华和鲜智伟不知所措。想到何清华独上白狐岛,他们对苟三江的承诺变得沉重起来。若不让其去,太难启齿,要是独自前行,又恐性命堪忧。这次的交流,两位更觉惊奇。何清华,一个清高孤傲的修道之人,就必然去面对一切正义和邪恶的洗礼,七星流月剑才是证实一切的先决条件。如果白狐被征服,道家如何议论,那人自有他人的口舌吧。

碧游宫苟三江开始在筹备上顶法会,他就坐在龙座上。

上半年的情况,苟三江将碧游宫门人作了梯次分类,有些法术已经分不清其源头的弟子有千万,只好另作其他派系的分支,不在碧游宫辖制之外。他觉得比较满意,便将想法告诉在碧游泉的何根生,他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而后有同门来报,苟三江祥加追问,发现走火入魔的同门师兄,苟三江毫不吝惜的取出几粒解救得来人性命,直到那人千呼万谢的去了。接着一个同门误伤了师兄割断独耳,他便用法术为其完好无缺的缝贴上。再接着他看到车夫马三接到一位陌生的女子,他用解迷散弄醒女子,让马三照顾几日,最后将她匆忙送别碧游宫。离法会将近那日,他收到几位道友的贺礼,有三十种是寻求长生不老秘方的,有一个还带来了自制的药物。他想到远在卧龙寺的主持,他的伤开始疼痛,而他的信鸽没有带回消息,或许那已经被流匪残杀,他开始更深的回忆起往事来。在这期间,师姐何雪晴却给何清华送去许多的丹药。

在闭关的时候便是如此苦闷。咽着枯涩的饭食,苟三江想到在碧游宫清闲的处事,不觉欲火焚身。碧游宫门人些须多;炼了旁门左道,众人讨论了一阵,无果的结论还在继续蔓延流毒之害。法门已出现自我争斗至伤或是死去的法道,不同反对的声音终被压制下去,苟三江对这种虚设的上顶真人不感兴趣,甚至厌恶无比。法门比试,掉肉流血见怪不怪。陌生女子总是倒在花园里,就在上顶真人的寝宫。这无聊的琐事,难道苟三江没有比这更好的活法?至少平步青云的道路还有。

而何清华呢?苟三江心底佩服却不能想像。

苟三江将腰牌扔掉,他动摇了先前在碧游宫的盲从判定,到深山修炼,不再过问凡事俗尘的无知。

吉光片羽是苟三江心爱的坐骑,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神物,常年藏匿在茫茫群山之中。五十年前,人们以为汗血宝马是不可多得的神物,何根生身边的近侍何其多发现苟三江所说的活宝坐骑。从青龙山庄传出吉光片羽的讯息,连同何其多的名字,让道家的上顶真人神驰,就说尘世的凡人也想有幸亲睹一番。百年之后,道家出现了各自割据称雄的鼎立,除四大门派外,青龙,游神,子虚,梧崆和沙鸥不可小觑的位列道门,吉光片羽更成为他们寻觅的目标。而首先发现吉光片羽的何其多在兴奋之余,他太张扬于成功的喜悦,百年之间,碧游宫竟然险遭同门弑杀,若非苟三江舍命相博道家便再无碧游宫三字。何其多像修真其他华而不实的弟子一样,他的失败关键在于心魔,想得速成之功而忘却心法的修为。当他被师父折罚时,他的一切努力在别人眼底已是不济,他伤害了同盟的利益。他最致命的决定,是将最后的汗血宝马找到,当人误认为真寻得吉光片羽时,他酒醉失信于人。

苟三江望着身上还残留的剑伤,他看到碧游宫沧海桑田的变化。飘逸圣人当时栖局山洞,曾说世间人若太痴幻便永无可救的堕落在自己的欲望底下。何其多在寻找吉光片羽的百年之中,他终于领悟到这一点。那么,没有欲望的痴幻就能克制心魔吗?道亦道,道亦无道。苟三江以为道家也是那样的三重境界,如今他处在第二层之中。何其多在道门众兄弟中由尊宠到失利的五十年时间,苟三江充分分析了他孤傲的性情,以及他害怕别人知晓他内心世界的那种强烈追求和渴望的矛盾。苟三江的凤求凰是他心爱的神物,以此代替吉光片羽的寄托。当他看到何清华得到七彩西山石之后,他就决定帮助何其多达成未了的心愿。如果他连帮助师兄得到一柄神器的能力都没有,而何清华傲视法门,再过数十年,他在碧游宫同法道之间如何苟且颜面?他是想有所动作,唯有悄然的进行。

数月之后,苟三江请何根生身旁的近侍聚会相谈归隐之士。怡宝师叔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胡须在尘风中漂浮,意念由心底发功,自指间射出,指力越墙而过,但见一株古杉横腰折断,最后转身对苟三江,问道:“你以为如此,可好?”苟三江道:“师叔,我实在无心碧游宫之事,你如今已经知晓我的所想,就是因为我当你是我最好的师叔。我以为你可以理解我的。”怡宝师叔微微笑道,他看看苟三江的凤求凰,又将神禅指法传授给他,便说道:“你可知道何其多师兄的情形?”苟三江看到师叔慈祥的目光,接道:“我不会如此的。”怡宝师叔想想的道:“那我给你师父详谈。你得把眼下碧游宫的事情打理好,再寻找与你同等道行的人选。放心吧,我会为你做好这些的。”

苟三江再次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竹标的指向已经西落。

当最后一抹天光即将落下时,一名彪形大汉望着苟三江的凤求凰连喊三声好字。苟三江走近,冲来人就是一剑,那剑气掠过来人的脸庞:“原来是你,五十年不曾见到。道法可见深厚,不简单。忠勇,你不是专为拜访我的吧?谈谈天卓的仙物。这边来,那是我的碧游宫最好的地方。”

黄忠勇的脚没有挪动,他道:“天卓不幸啊,还请师兄看在往日情份收留我。白狐早晚我要寻得报仇。我不敢连累师兄,只求在此学得法术。如今法门太多,唯尊碧游宫为首席。”苟三江的心底回忆起当日同门的危难,顿时感到阵阵的酸楚,叹息的说道:“你想做不仁不义的修真者?碧游宫除何根生之外,还有各大护法七十三人,使者参将四十八人,每年来宫中参会的正式弟子八千六百四十二人,如今在碧游宫的就有三千多人。你在碧游宫出现岂能让人不知?”黄忠勇的心立即被寒冰击碎,他不敢相信耳朵,他眼神无力,缓慢的说道:“师兄,如今白狐之祸你又不是不能不知,我千里到此,能找到师兄,是不幸之万幸啊。三江师兄,如今道法求师者甚多,而同我者千万之众,被杀者百万有余,我不求名正言顺,但愿可以替天卓报仇的一天。我知道师出两门被道法所不耻,可我道法浅薄,何以处之?我愿自断一臂,以求师兄。你知道天卓师妹众多,却不愿意离别故园,他们死得太惨了。师兄,我们天卓是可杀不可辱的,师父引颈自尽,师母投湖而亡,可怜天卓师妹被邪恶所害……”

苟三江忙拦住他,扶起一身尘土的黄忠勇,让翠儿泡上乳芽茶来,问道:“师兄误会你,实在抱歉。忠勇,你若真心求法,我定会帮你及天卓苦难的同门。时才被凡事所系,故而让为兄说出实情,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不过,我私传碧游心法与你,你到此处万不可暴露其身份,此地,人多,闲杂,切记。不传外人的法规已经让何根生破除,下面对我各有不满而嘴上不敢多言。你学法术,我可以助你。不过……实言相告,我已经决定归隐深山,潜心修行了。”黄忠勇十分不解,瞠目结舌的道:“你……你说你要归隐深山?不做上顶真人?”

“上顶真人?”苟三江大笑道,“你以为修道者如此便好?师兄同我一样,我才知道,我的生活如同白水般无味。师兄何其多为吉光片羽,他用尽心神,花掉人生大半光景却落得悲惨之象,我早经厌弃法门的虚伪和清傲。这是何种的人生?我刚给怡宝师叔谈起,不定然我过些时候就御剑深山,从此……”黄忠勇拍打苟三江的肩膀道:“你好糊涂,你从此生老病死,法道之人都知,独自修炼,万一走火入魔。你想命丧黄泉不成?”

苟三江神情坦然的道:“法门之事,我清楚其中端倪。我的修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为碧游宫只做了我一个修真的门人应该做的事情。碧游宫里卧虎藏龙的真人多是隐者居多,他们不想过问世事,我又岂能带进那些邪恶的白狐。我的师兄何其多为我而失利,我还正想如何助他一臂之力。”黄忠勇叹道:“一个人有他的道法,他寻宝物不一定就是为你。再说,事已至此谁都莫敢相救。可别太沉溺感情,误了个人修为。你若退隐,也得有所交代。”

剑伤本以让苟三江难忍其痛,他几次御剑难行,他咽下何雪晴给他的草药丸,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劝我。法道相伤岂可多存活于世。牵我马来,与我同去金正平处。”黄忠勇忙道:“你所说的金正平?神医的那位?”苟三江道:“天卓的再生父母啊。三十年前,他还用药救过你们的。如今的药王,他是首屈一指的神人。不去拜访下?”黄忠勇惊痴无语,忙笑问:“终于寻到了?真是天赐其福缘啊。”谈话间,他的记忆幽遥而沉迷起来。

三十年前的一个清晨,碧游宫的苟三江和天卓的黄忠勇正与众弟子御剑飞行,那种无比的激动和神往的心情,在山涧碧泉之上任意驰骋。师兄们正沉醉在御剑的快乐中,他们的法力又有了新的进步。一位师兄的天鸣剑突然断裂,众师兄料想有所不测。便有师兄问卜求神,再看看陆师兄和刑师兄的脸相,他们中法力相制的使用着天鸣剑和地听剑,这是法门中相生相克的命脉。而无论道家还是魔道都有其说法,而御剑不当便会相互损耗真元,运用得当,是凝聚法道真气的如意法宝。他们悄然漂浮白狐岛,进入白狐的领地,知道了白狐的影象的出没,苟三江觉得意义不小。他正想降下凤求凰和众师兄看个究竟,却突然想到伪饰的假想:“白狐素来多疑,诡异,如果白狐布下幻音阵,除非无思想的神人才能逃过劫数……”他朝陆师兄和刑师兄及黄师兄暗示,那幻音阵迷惑道门多有传闻。众人才发现那正是白狐的法阵。苟三江马上通知黄师兄:“碧游宫宫人掩战。黄师兄,你带天卓门人先行退下,注意不要惊扰白狐。”

一柱烟的时辰,天卓沙琳冒死前来说发现有白狐踪迹,无法硬拼过去。苟三江激动的道:“人分四组,悄悄溜过去,我在天卓湖边等待还不会御剑的门人。”天卓又有人说发现有群小狐,在天卓湖畔嬉戏。黄忠勇道:“我去杀了他们。”苟三江呵斥道:“不许胡来!”作个分散的手势,说道:“大家各自小心,屏住呼吸,不要让法宝御起,看情形而动,不要靠近白狐五百里之内,回去告诉上顶真人,好做对付之法。”

天卓的沙琳告诉苟三江,时隔半天,雷公山附近也有白狐,他们的剑各有十余柄,以颜色分为七彩,每柄剑的剑气深不可测,一柄剑足以将山劈成两半,其神力难以对抗。苟三江决以死战的想:“四队人马一并杀出,还有胜算可能,但是白狐剑确实不知根底,我们中还有人不会御剑,万一我们得手必然祸及同门……如果白狐道行千年,我如何看得出来?若我拼死率先杀出,这些同门如何抛弃?”苟三江的迟疑影响了胜算把握。

眼见白狐御剑从头顶一掠而过,苟三江和黄忠勇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白狐长长的尾巴拖拽着漫天的扬尘而去。那就是天生的邪恶的白狐!黄忠勇差点尿湿裤头,瘫坐在地上虚脱而昏迷过去。他醒来急切的道:“三江,他们跑了。白狐就是白狐。陆师兄和刑师兄的剑不能合臂,如何应对?”苟三江连声道:“曾师弟,你带你的同门,绕过天卓湖到碧游宫请上顶真人相助。”夜色降临掩盖了暂时的恐惧,但是惊慌依然,危险随时可能出现。他小声道,“法门其余兄弟见令旗行事,擒拿邪恶妖狐。”

在夜色中,全身伪装的法道弟子悄然爬行,他们在雷公山发现了白狐常栖居的所在,至少千百的白狐在此修道。再仔细一看,那些洞府却虚虚幻幻,疑惑又像是进到死穴的暗洞。这是白狐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设的地下洞天。从发现的洞府来看,这是白狐长居此处的秘密所在。那些虚设的岛洞,却是白狐另外构建的死亡陷阱,是有进无出的法门。如果正义法门来到这里,只要一只白狐便可抵挡所有的人,完全灭绝所有的法道之人。天卓神教他们找到了白狐的第二层法门,那里通向天卓湖底。

就在即将展开的拼杀中,天卓的门人誓死保护真人逃向了天卓湖。苟三江的凤求凰和黄忠勇的浑魂剑交替在一起,闪烁着红蓝两种异样的灵光。他们完全溜出雷公山是可能的。而要再次寻找到白狐却恐怕又要等上千年,对以后的正邪的征战不可推测。苟三江豪情万丈的对黄忠勇道:“黄师兄,你带天卓弟子迅速离开此处,再通知法道其他门派一路掩杀。想必白狐还不清楚它们的老巢已经被我等发现,你看它们还在其他洞府欢天酒地的。我要同碧游宫人决战雷公山的白狐,你带他们快去天卓湖底。”黄忠勇毅然决定的道:“曾师弟,天卓指环你先代我收下。我天卓门人也不能眼见同门助我而逃离。”曾师弟将指环递给刘师弟:“真人,刘师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让他先御剑回去请上顶真人吧。”

在月色最阴的那个时段,法门弟子进入到白狐的老巢,用令旗封锁了他们的各个道门。苟三江用神禅指辟断几棵大树压在道门之外,他各让一名弟子看守命脉的所在,其他法门弟子一并杀出,四大法门之剑气贯长夜。

当上顶真人发现苟三江和黄忠勇时,他们先后被送到碧游宫和天卓神教,在同一个时间,何根生用神龙法杖雷劈狐阵,众人才逃过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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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藿简介

◎ 藜藿简介:

向俊颖(藜藿):男,80年代生人,四川南充市人,供职于西安逸阳科技有限公司。新婉约诗社成员,中国新纪元诗人协会会员,副秘书长。著有长篇小说《凋零的城》,《冷雨幽窗》,近年开始诗歌创作,作品散见网络,有部分入选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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